Oct 1, 2016

塞滿站客的高鐵接駁車


實在有點想給昨天的司機一個讚,只是礙於現行法規,我並不想害了他。

乘坐高鐵接駁公車往來台中市區和高鐵站,路程中有一段會行經快速道路,按照規定是不允許乘客站立於車廂中,也就是所有的乘客都必須有座位才行。又因為二三十分鐘才有一班車,所以常常發生的情況就是,你等了半天的車,結果因為前幾站就載滿了人而沒有座位,你就只能眼巴巴的看它離你而去。

昨天有點不一樣。一輛停下來的接駁車並沒有打著「客滿」的大燈,但很明顯的,車上的乘客多到擠出來了,有人必須先下到車外才能讓要下車的乘客出來。心裡很納悶,一般不是都不可以這樣的嗎,難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新規定?基於返家的心情勝過一切,我直覺得就跟大家一起擠上車了。

上車一看才發現,哇!不得了啊!第一次看到接駁車上滿滿的人,人跟人的距離從來沒有這麼近過!站立的乘客不是肩並肩,就是你的前胸貼我的後背,還有兩人座位上塞了三位仁兄... 我還在想說是怎麼一回事,又到了下一點停靠車,司機緩緩地停好車,開了車門,大聲詢問有人要下車嗎,沒人出聲,車外的乘客準備要擠進來,但發現腳不知道要向前擺在什麼地方,猶豫了一會兒,一臉無辜的望向司機大哥,司機又大聲請車上的人再往裡面擠一下,果然人體是十足的彈性體,多出的空間讓車外的人可以擠在車門旁。司機請大家小心,關上車門緩緩地再度向前出發。

一上路,司機大哥突然宣布,請大家準備好錢包,萬一被警察抓到,沒有座位的乘客都要被罰多少錢等等。我想,大家歸心似箭,等了這麼久才來的車,費了九牛二處之力擠上來,沒有人在管要罰錢這檔事,再說就算真的發生,台灣不是很有人情味的嗎,大家齊聲哀求警察伯伯就一定會沒事的啦!



這時我不禁想,要是萬一怎麼樣的話,是要怪罪客運司機任意非法超載乘客?其實這位司機大哥是位好人,我見過多少位司機堅持不給站位的。但是昨天這位司機,能夠體諒等車人的辛苦 (我自己的猜測啦),硬是無視法令的規定,在緩慢且安全的行車過程上,以一班車次就運載了規定運量的近兩倍之多,效率之高,而且也都讓乘車的人都“很滿意的”到達目的地。

其實這種狀況常常在發生,以這條路線來往高鐵和中科的接駁車,每每都是一班車載不了所有等車的乘客。就像是上面照片中的樣子,排在最後面的人,是要等幾班車才上得了車?更不用說客運公司有時派車只出中型巴士,那就要再多花二三十分鐘等一班車啦。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若是要客運公司加開班次,那應該是不可能的,增加成本只為了提升服務,這樣的公司在台灣應該是鳳毛麟角;也許有關當局根本覺得這不是一個問題也不一定,那就維持現狀,乘客自己摸摸鼻子認命,再多等三四十分鐘,只是那也太沒有人性了。

不過,也不是沒其它辦法,雖不見得是兩全其美的辦法,但至少是一個折衷之道:不要行駛快速道路改走一般道路。這條路線上的快速道路並沒有佔太多的比重,若是全程行駛一般道路,其實也頂多多花15, 20分鐘,但是卻能多容納二十多位乘客。對於等車等到眼花的乘客,要他們還要再多等到不見得有座位的下一班車,那真的還不如擠上眼前這班車,站一會兒,多花二十分鐘到目的地,也都願意吧。對客運公司而言,只是路線彈性調整一下就能提升服務,也應該不是什麼難的吧?可能的問題,應該就剩下"核准“行車路線的公家單位了吧!

Apr 25, 2010

秋吉敏子和她的大樂團

若要說,日本當代最偉人的爵士樂手,那應該是秋吉敏子莫屬了!

想像,五◯年代,在美國電視節目,一位年輕的東方女子,嬌小的身軀著和服,作為爵士三重奏的鋼琴手,是如何令人驚豔!充滿天賦的秋吉敏子,在加上偶然的機緣,她的音樂成就在太平洋兩岸爆發開來了!

秋吉敏子(Toshiko Akiyoshi)[註]出生於滿州國,從小學習鋼琴,二戰回到日本,居住在別府市。她在俱樂部演出賺得錢,讓她父母沒有強迫她進入醫學院。一次因朋友聽到 Teddy Wilson 的唱片,她就熱愛上爵士樂。她持續在充滿美國大兵的俱樂部中演出,優異的表現讓她邀約不斷。1952年,Oscar Peterson 在日本的巡迴期間,在銀座某俱樂部中聽到秋吉敏子的演出,Oscar Peterson 印象深刻,要唱片製作人 Norman Granz 幫秋吉敏子錄製唱片,也力薦她到 Berklee College of Music 受正統爵士樂訓練。就這樣,秋吉敏子踏上了美國,並展開她的音樂事業。

現在提到 Toshiko,一般人大概會都聯想到她為大樂團(big band)作的曲子,不少樂曲中帶點東方的日本味。大樂團型式的爵士樂,在六◯年代後期逐漸式微,但秋吉敏子仍舊為樂團編寫不少曲子,並且和夫婿成立自己的大樂團。秋吉敏子的角色就宛如 Duke Ellington 一樣,身兼指揮和鋼琴手。她的樂曲色彩豐富,適切地融入日本傳統音樂的和聲,並且保留相當多的空間讓樂手即興演奏,讓她的樂團是在二十世紀末少數活躍的大樂團之一。

前陣子買下一張在 1975 年的復刻CD Tales of a Courtesan,是因為在 youtube 上看到 NHK 播放她的六十歲生日演奏會(距今也二十年了),她獨奏自己為大樂團作的一首曲子 "The Village"。濃厚的 hard bop 加上日本民謠的和聲,相當熱情奔放有活力的演出,於是銀子就灑下去了~~秋吉敏子的作品,應該是算不容易找到。一方面是她的代表作大部分是在七◯年代,另一方面是現在不流行大樂團型式的爵士,很多復刻CD也都是數量有限的吧!這張也是從日本遠渡重洋過來的。看樣子,還是祖國日本的人對她的愛比較深。畢竟,秋吉敏子可是算是史上第一位被美國爵士界認可的亞洲人啊!

[註]秋吉敏子的日文發音為 Akiyoshi Toshiko,但英文慣用是名字在前姓氏在後,所以一般都 Toshiko Akiyoshi(雖然現在很多日本人英譯名把姓放在名之前)。

Mar 21, 2010

初春的一角

踏入春天的腳步是寧靜的,學生的離開,讓校園沈默了。聖派屈克帶來的綠色,已經鋪在草地上,小鳥的雀躍,讓枝頭也在蠢蠢欲動。一連幾天來的陽光,華氏六十度,帶來的不是活力,而是一種慵懶的氣習。我決意要暫時離開小小的房間,走出日常的規律。

我亦走亦趨地,跟著小貓 Chimera 向前,來到了維也納。小小意外地,沒有多少人,向老闆要了一杯午后的角落,坐了下來,拾起封塵已久的巴黎的憂鬱。突然驚覺,長期以來地與機器對話,一時間讓我無法品嚐到人性的味道。一杯香醇的卡布其諾,也是帶有咖啡淡淡的苦澀。啊,大概就是這樣吧!

環顧四周,都是哪裡也沒去的學生,十之八九帶著筆電,要不然就是讀著論文。窗外的太陽西斜,透進室內的陽光,迫使專注的學生們,往更裡面的陰暗移動。難道沒發覺背上巨大的拉法葉獸,讓你失去心靈遨遊於天空的能力了嗎?我依舊依靠在窗邊,春天的太陽,熾熱耀眼地趕走我背上的怪獸。

一位白髮如雪的老太婆,闖進這個年輕人的場所。緩慢地嚼著三明治,彷彿七十年來的美味,從沒褪色過;謹慎地端起拿鐵,手中年歲的痕跡,一不小心就會掀起驚風巨浪。忙碌,讓所有的人都忽略她的存在,也只有我,發覺她正在享受時間慢慢流逝的幸福。

每一個夢想都有其獨特之處,若是每個人的夢想都相同,那也就是說它不是屬於你的。

世上沒有常態,只有無處不在的例外。才稍微觸摸到春天,一百哩之外卻下起雪來了。生物的本能,喚醒了一切,小貓 Chimera 也回自己的窩去了。我起身走回日常的規律,怪獸再度跳回我的背上,而且似乎又長大了一點呢。

Mar 18, 2010

支持還是廢除死刑?

前一陣子,最熱門的話題,應該是前法務部長王清峰的一番自白,挑起廢除死刑的正反兩方人士的激烈對立。事件的起因,應該是台灣政府有意朝廢除死刑的方向前進,所以最近幾任的法務部長(陳定南,施茂林,王清峰),對於死刑定讞的案子都沒有執行(死刑執行需法務部長簽字)。就在王清峰的一篇文章達到高峰,激起社會大多人的強烈反對,但也在王清峰請辭下台之後,也就有如風過無痕般,鮮少見到有人再提起這個議題。

這一件事引發大眾對公共議題的興趣、討論及思考。作為一位法務部長,是否應該簽死刑執行令,成為一個政治問題,民意的壓力讓政府不得不換人,但對於是否廢除死刑,以及正反兩方的討論空間,卻一下子就消失了。很有意思的是,在這之前,往往聽到的是推動廢死團體的聲音,王清峰事件一爆發,就讓這些平時比較沒有聲音,卻佔社會大多數的支持死刑民眾,一個個都急於跳出來發聲。這其中有不少值得令人思考和討論的理性發言,但大多數支持死刑的人,在我的觀察,就宛如是要糖吃但沒吃到,就在地上打滾大聲吵鬧的小孩一般。如今,糖要給了(問題是誰給?),可以吃到糖的小孩,當然就乖乖地的安靜下來了。

在王清峰事件落幕之後,議題討論應該會比較趨緩且具理性,這是我不想在第一時間就寫下這篇文的原因之一;第二,正反兩方的立論在哪裡,在事情發展的一段時間後,可以有比較多的資料讓我寫下來;最後,我自己也是要時間消化沈澱的,也趁機整理自己的想法。

支持廢除死刑的理由主要包括:(1) 死刑為不可逆的刑罰 (2) 生命神聖或人權的概念 (3) 死刑無助降低犯罪率。

我的想法是 (1) 這點主要是考量在冤獄的可能性。但司法程序上可能出現的瑕疵,應該回到程序上來解決,沒有死刑無法減少瑕疵的存在。 (2) 這是個人宗教或信仰的價值,並無法反應社會的價值,至少目前台灣社會的價值不是如此。 (3) 在試圖找出數據說死刑無助降低犯罪,但數字的解讀各有各話;有美國學者統計結論是,少一個死刑增加五個殺人案。

反對廢死或支持死刑的理由有:(1) 報應 (2) 受害者(家屬)或正義的訴求 (3) 社會成本和安全 (4) 民意。

我的想法是 (1) 一報還一報,那法律為何不讓被打的人打回去? (2) 受害者(家屬)的訴求不等同正義,被打的人希望加害者去死,加害者就得死? (3) 死刑不見得成本低,而且永久隔離不是只有死刑一途;有人說「今天如果你不弄死他,有一天你就會被他弄死」,那是以未發生之事入罪於人。 (4) 即使在民主社會,民意無法高過一切,說民意第一的人,我會想起紅衛兵。

我覺得對於這個議題,可以從死刑或刑罰設定的目的來討論,應該不外乎 (1) 嚇阻可能發生的罪犯 (2) 使犯罪者付出相當的代價 (3) 平衡社會成本和風險。廢除和支持死刑兩方,都有說不盡且說不清的理由,難道沒有第三條路?上星期在 FB 看到一位學長寫的短文,提到一個令我覺得頗贊同的想法:Reconciliation。他的原文為:「讓受害者家屬參與加害嫌犯的審判過程,並且提供嫌犯面對家屬自白、認錯和求取寬恕的諒解和解機會,最後如果原來是死刑的判決,最終交由家屬自己決定要不要簽署(在諒解和和解的過程之後)」。當然,技術上會有「誰才能代表死去的受害者」的問題,但這似乎是一種兩者並存的可行之路。

廢死團體花了這麼多年的力氣在推動廢死,因為王清峰的一席話而反挫,但也明顯呈現出台灣社會的報復嗜血和逞一時之快的個性。我嘗試在兩方「陣營」中提出我的疑點(如以上所列),但能冷靜以對並理性回答的人,比謾罵我的人少得像稀有動物。在支持死刑這方,更可以見識到「鄉民」的無理和一窩瘋;在廢除死刑這廂,理性比較高,但很多人都是以高高在上的優越姿態對待其它人。我是期望事過之後,大家能安靜地反思一下自己的想法,下次提出能說服我的想法。

Feb 22, 2010

Crazy Guy On The Airplane

This question comes from here: techInterview

有 100 個人排隊等著登機,飛機正好 100 個座位,編號 1 至 100。假設隊伍第一位是座位一號,第二位是座位二號,依此類推。很糟糕的是,第一位乘客,也就是座位一號的乘客,隨便找座位坐,可能坐在自己位置上,或去佔坐別人的位置,以致於後面乘客的座位可能會被別人佔去。假如座位被別人佔去,乘面也隨機地找一個座位坐;否則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問題:請問最後一位乘客,也就是座位100號的乘客,有多少的機率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提示:可以先試只有三位乘客、四位乘客的問題。窮舉法可能有助於思考。但如果計算所有可能性中有幾個是最後一位在自己座位上的數量,這是不正確的解法(雖然可能是相同的答案)。網頁中給的答案,是錯誤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