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c 29, 2007

IndeeseeSanfrancouverPei

回家,應該是懷著愉快的心情,一趟令人期待且能夠放鬆心情的旅程。但是,世間有一條通則,「凡事都有例外」,而且常常都在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幸運」的情況下,就來到自己的頭上。

美國中西部的冬天是寒冷的,下雪是很常見的事,但是暴風雪卻不是天天都有的事情,一年可以有兩三次暴風雪,就足以讓人覺得今年的冬天是很可怕的。如果不幸地,要搭飛機的日子撞上暴風雪,那就可有得受了。一旦遇上這狀況,受影響的都是上百,甚至上千的班次,上萬名旅客的班機都要重新安排,在寒假,臨近耶誕節的時刻,這對航空公司更是一大考驗,如何要把這些因暴風雪沒得飛的旅客,塞進其它班班滿座的飛機。

如果一年只有二次暴風雪,而你一年也只搭飛機三次,要遇上一次這樣的情況,就知道機率有多小了。如果說,這兩次的暴風雪全都剛剛好撞到你要搭飛機的日子,這個機率應該可以跟中大樂透的機率相比了吧!沒錯,這是我第二次遇到這個狀況了。

今年春假去東岸玩,就因為暴風雪,逼得我改乘 Grayhound 回學校。年底,打算可以回台北好好休息片刻,原本應該在太平洋上空,踏在回台北的路途上,但一場迎接冬天的暴風雪,把我一個人留在家中,還得剷開十吋厚的雪,為的是在面對空盪盪的冰箱之後,能找點東西填飽肚子。在家裡當了兩天的 sofa potato,當作是假期的前菜,再度踏上回台此的路途。

從 Purdue 要回台北,大部分都是要到 Indianapolis,也就是 Indiana 的首都搭飛機。雖然說是一州之首,但城市的規模在全美是顯得小多了,它不屬於任何航空公司的基地 (hub),飛往其它主要城市,尤其是西岸,往往都要轉機。這次的行程,就是要先從飛到 Washington D.C.,再飛到 San Francisco,然後才是搭上飛回台北的飛機。在一場暴風雪之後,以為最壞的狀況過去之後,一切都會順利,但是往往更糟的況狀還在後頭,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是最壞的情況。

早上六點的第一班飛機,為了能準時到達一個小時車程之遠的機場,在一夜未眠之後的凌晨三點,朋友開著車送我去飛機。一路順暢,在航空公司櫃台都還沒開始上班,就已經到達機場。天未明,機場冷清的難以想像,小睡片刻,等待了近兩個小時,飛機準時起飛,一切按著計劃,到達 Washington D.C.。「雪過天晴」,在 Washington D.C. 機場,迎接太陽的昇起,還有兩小時的時間可以轉接到下一班飛機,本以為一切都沒有問題,但事情就在這個時刻開始發生了。

因為氣候不佳,風速過大,所有要飛往 San Francisco 的班機都延後起飛,在知道這個消息後,說心裡不緊張,那是騙人的。萬一太晚飛,那在 San Francisco 要回台北的飛機,就有可能搭不上,那就很不妙了。心裡有點擔心,但也無能為力,只能祈禱不會有事。但隨著時間的過去,飛機還不飛,情況就看似愈不妙。所有人都在擔心轉機的問題,航空公司的地勤人員一再地聲明,公司會處理好轉機的事情。我心裡就奈悶,回台灣的國際班機,一天就這麼一班,如果沒有趕上,能怎麼換呢?在 Washington D.C. 地勤人員說那邊的人都知道這裡情況,不用擔心。真的是這樣嗎?晚了一個半小時之後,飛機終於起飛,在 San Francisco 一落地,就馬上衝到國際航站的登機門,但一切都是白費的,眼睜睜地看著飛機離開登機門,還虧在 Washington D.C. 的地勤人員信誓旦旦地說沒問題!

天下有這麼倒楣的事嗎?一趟旅程,因為氣候的關係,一延再延,難道我又要再晚一天回台灣了?沒辦法啦,就只好無奈地走向櫃台,看看有什麼辦法。在櫃台前,遇到一些台灣留學生,大家彼此介紹之後,發現都是遇到同樣的狀況,沒能即時到達 San Francisco,趕不上回台灣的飛機。知道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心裡就感覺比較平靜點,似乎無論什麼事情,都和一群人有著「同舟共濟」的情感。

雖然聯合航空幫我們都找到可以當天回台灣的替代方案,但這飛法也實在太爛了,竟然要先飛到 Vancouver 才能坐到回台灣的飛機!不過,我們能有什麼選擇呢?麻煩的是,航空公司無法自動轉運我們拖運的行李,我們要自己去行李處理中心去處理(什麼服務啊!)。行李處理中心的人員,對我們的飛法也頗訝異(這也不是我所想要的啊!),一時也不知如何處理,她說我們可以把行李領出來,再去辦拖運一次,但是要等地勤人員找到我們的行李,三四個小時也是有可能的,這樣就影響到我們下一班的飛機;另外,就是直接更改拖運行李的班機,但沒有看見自己的行李,也不清楚是不是能夠搭上我們坐的班機。反正不管怎麼樣,都是相當的不確定,而且也不是十分相信航空公司人員的說辭了。不過為了省麻煩,就直接改拖運行李的班機吧,其它就看老天了。

去辦登機手續時,才想到,我們在 Vancouver 轉機,是不是要加拿大的簽證啊?一行人,沒有人有加簽,也都沒去過加拿大,更不知道是否要加簽。心想,萬一被滯留在加拿大,事情就大條了,因為那裡也去不了,如果被譴返回美國,我美簽過期,一樣是一個很大的問題。Air Canada 的人員幫我們查了一下,照文唸了出來,看樣子台灣人在 Vancouver 轉機去第三國,是不需要簽證的。好吧,相信這是真的,可以鬆口氣了。雖然前途未卜,但離出發去 Vancouver 還有三小時,就先好好休息,去填個肚子先(我從離開學校就沒吃東西了,夠累人了)。

真正的艱難才要開始。不過,寫到這裡,已經好累(看得也很累),就簡短的說。飛去 Vancouver 的班機又遲到,讓大家緊張的要死,深怕搭不上回台北的華航班機,還打電話到台北的華航,看有沒有辦法讓飛機等我們,答案當當然不可能,唯一能幫上忙的,就是告訴我們 Vancouver 機場的狀況,下機後該往那裡走,如何通關轉機。對於沒去過的人,還是很模糊。晚一小時起飛,到 Vancouver 後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轉機,應該是充裕,為了確保一切沒問題,我還在飛機上,特地翻了機場地圖,向空姐請教了一番,也努力記住該走的路線。結果,最可怕的事發生了,因為我們沒有簽證,加拿大移民官不讓我們通關,全部送進 Immigration Office!搞半天,我們本來可以不需要加簽的,只因為轉機櫃台的人下班了(半夜那會有人啊),就不符合免簽證的資格,這點怎麼沒有人跟我們說呢!現在真的是待宰的羔羊,一切都看移民官要怎樣就怎樣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移民官還是讓我們過去,但是留下了紀錄,六個月內申請加簽一定都會被拒絕。飛回台灣的班機就要走了,還得要去華航的櫃台 check in(怎麼這麼多麻煩),一路衝過去,就差一分鐘,看著華航櫃台的人正準備離開,他們又重開電腦,用電話聯絡登機門,說還有我們一票人,真的差點就不用上飛機了。

好啦,終於是搭上回台北的飛機,可以一路睡回家了。行李呢?不重要了,能回到家才是真的!

對了,還沒解釋標題是什麼東西。這次的旅程,是這樣飛的,Indianapolis -> Washington D.C. -> San Francisco -> Vancouver -> Taipei,所以全部合起來,就是 in-D-C-san-fran-couver-pei

Dec 14, 2007

The Rape of Nanking

The chronicle of humankind's cruelty to fellow humans is a long and sorry tale. But if it is true that even in such horror tales there are degrees of ruthlessness, then few atrocities in world history compare in intensity and scale to the Rape of Nanking during World War II. (人類殘酷對待自己同胞的歷史,是一部漫長和悲憐的故事。但如果在這之間有等級上的分別,那鮮少有什麼暴行,在程度和規模上,可以和二次大戰的南京大屠殺相比。)

這是 Iris Chang (張純如) 在她的著作 The Rape of Nanking 中的開場白。七十年前的今天,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南京城被日軍攻破後,連續六週慘絕人寰的暴行,是那麼地熟悉,卻又那麼地無知。大部分知道的事蹟,不是從學校的教科書,就是新聞事件,痛斥日本人的殘忍和無恥,要不然就是聽說又聽說,但這些都和我們擦身而過,很少有機會可以全盤性地去了解這件歷史。而 The Rape of Nanking 這本書,是最好的教材。不單單詳述整個事件發展的始末和前因後果,從中日兩方的觀點來看這件事,加入作為第三者的西方人士的陳述,也探討戰後的處理過程,以及日本免於責難的原因。

作為新聞從業人員的 Iris Chang,花在這本書上的功夫,不下於一本研究著作。她對於書中所有的事件,大到軍方的機密文件,小到敘述在街頭裸露的屍體,都有它的出處。所以每一頁的參考條目的數量,都很驚人,她全部都列在書末。且不夾帶個人情感,中立的觀點,保有看清楚事情的冷靜。她的文字流暢且生動,讀起來也沒有一般嚴肅話題的生硬和冰冷感。一般人若是想要了解南京大屠殺,只要一本書,就是這本 The Rape of Nanking 這本書。

了解歷史,銘記過去,不是為了記住仇恨,就如書中引述 George Santayana 所言:

Those who cannot remember the past are condemned to repeat it.

Dec 7, 2007

大中至正

這是最近一次(去年七月)在中正紀念堂前拍的照片,不知道下次回台灣的時候,是否還見到這四個字,懸掛在那裡。

這幾天,台灣為了這幾個字吵翻天了,泛藍和泛綠,地方和中央,互相落話「鬥法」,我真的是看得膛目結舌。身為一個關心社會的公民,雖然無法有全盤性的理解,但總是要有自己的想法。這讓我想到之前看到的一篇文章,<關於思考>,簡單扼要的提出思考問題的方式,其實也是一個完整論述呈現的過程。我把它再簡化成三個問題:

  1. 現狀的問題在那裡?想要改變的是什麼?
  2. 希望達到的理想結果是什麼?
  3. 可以達到理想結果的方式手段有什麼?

其實我是一直希望看到有人可以完整回答這三個問題,但是,到目前我連第一題都還沒看到答案。第一步,要清楚描述問題,就不是很簡單的事,記得在修一門博士班等級的課,老師要每個人用五到十分鐘陳述自己選的題目的問題,很多人連問題在那裡都還講不清楚,卻滔滔不絕地講到不知那裡去了。

若說,除去威權時期遺留下來的個人崇拜,這是相當容易理解的,我想這也是過去移除蔣介石銅像,並沒有像現今天遇到這麼大阻力的原因。但是,當中正紀念堂(我用這個我不喜歡的名字是因為這還是屬於法定名稱)裡頭巨大的蔣介石銅像沒有移去之前,先去更動這四個字,不是顯得很好笑?被寄望更名為「台灣民主紀念館」的建築中,還存有這尊威權領導的銅像,也不是諷刺人嗎?

而且,傳統中國文人喜愛穿鑿附會的作風,在這裡又表現無遺。「大中至正」的解讀又是李蓮英的墓銘誌,拆開看又是什麼某兩位昏君的年號,但究竟何謂「大中至正」的意義?若是參照王陽明的《傳習錄》,「不知先生居夷三載,處困養靜,精一之功,固已超入聖域,粹然大中至正之歸矣」,其意義為「極為公正,不偏不倚」。這麼巧合,跟蔣介石的名字雷同,這之間的微妙我想也不可考了。

回到本文的重點,如何去回答上面列出的三個問題。先搞笑一下。對於泛綠的人來說,也許是這樣回答,「因為要選票,但又沒什麼建樹,所以希望泛藍的人行為失常,就這樣刺激他們的神經中樞吧!」;對於泛藍的人來說,也許是這樣回答,「因為泛綠的太鴨霸,不能事事都順他們的心,只要他們有一點站不住腳的地方,就去猛踹那隻腳!」。這樣子的說法,很沒有說服力,但是這些都是順著這三個問答走下來的。理性的思考批判,就是要這樣一點點訓練起來的,當然這其中會有很多漏洞,但至少不是像現今很多人,看事情都是只看一個點,指著一個點而沒由來的亂吠,自己要什麼也搞不清楚。要我來回答這三個問題的話,我得好好想一下。

Dec 3, 2007

我有一群好朋友

我有一群好朋友,不是那種找你到處去吃吃喝喝的好朋友,也不是那種需要人幫忙時才來找你的好朋友,而是你在圖書館忙得焦頭爛額時,他們連哄帶騙地要妳回家過日生。整桌豐盛的晚餐,都是我室友親自料理的,還有馳名全拉法葉的魯肉,跟超越外面餐廳的炸雞。很不好意思的是,我沒辦法吃太多。啊!差點忘記「蛋糕公主」的新產品,delicious pink!

不要問我為什麼圖片不是晚宴,而是雷曼兔 2

也謝謝其它打電話,留言,或是「丟」禮物的朋友。那位半夜三點打電話來的,等我回去再找你算帳。最後,要向昨天跟我吃晚餐的朋友,再次說抱歉,也謝謝你讓我被「騙」回家。